这是鸢一飞没见过陛下，神色坚定而固执，语气掺了怒意。

“母皇虽然让你练武，可也没打算让你打打杀杀。我不能一直保护你，你得学会成长不是吗？小九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呢？也该醒醒了吧！”

淡淡的话语很是平缓，像是劝慰，也像是在告诫。

陛下眼里浮现复杂，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，“……母皇，如果我抛下所有的一切，最后会怎么样？”

圣皇笑了笑，“不怎么样，任何事情都与你无关。”

陛下突然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，“我明白了，我会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，因为我不想成为像母皇一样冷漠无情的帝王！”

圣皇挑眉笑了，“呵，胆子大了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
陛下难得幼稚地发泄，大哭着说，“母皇走就是了，我有鸢一飞保护，大不了再养一群护卫！总之，我是不会被任何兄弟姐妹欺负的！”

圣皇皱着眉，“什么跟什么？别哭了，除了不能落鲛珠，你哭得样子跟你父后一样丑。”

然而陛下还是泪流不止，而皇夫坐在一旁，死死地捂着嘴巴，抑制着哭声。

她也想哭，可是圣皇没给她机会。

“鸢一飞带你们的女皇出去。哭得朕头疼。”

“是。”

她只能拉着陛下离开，尽管陛下万般不愿。

走到门口，屋内传来淡淡的声音，圣皇声音虚弱了几分，她的脚步顿住。

“过来，敖溟。”

“妻主。”皇夫声音沙哑得不像话，带着哭腔。

“我一直没有问你，鲛人一族的寿命是多长时间？”

“五百岁。”

圣皇叹了一口气，“真长啊！可惜人族只能活一百岁。你的容貌也是一如既往，丝毫未变，而我却老了很多，第一次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有点少，我真想把你时刻挂在身上，无论现在还是未来。”

“水水也是。”

“你也想跟我走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可是我舍不得我的小鱼精啊！跟我走的话，太辛苦了，我不忍心。”

“水水不怕辛苦！”

“可是我怕，我的小鱼精应该享受这世间最极致的宠爱，即使应该给与你宠爱的我不在了，你也应该肆意快乐地活下去懂吗？”

“不懂！没有凤圣梧，水水不可能快乐！”

“你不要小九了吗？”

“不要了，水水只要妻主！”

“我的小鱼精竟然说出这种话，不怕小九伤心吗？”

“妻主都不要九九了，水水也不要了。”

“我没说不要小九，我只是不得不离开，凡人的寿命都是有限的，我已经做到极限了，和敖溟在一起的时光是我最愉悦的时候。我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六十多年了，这具身体早已经到了极限，抱歉小鱼精我不得不离开。但是你必须活下去，不能……殉情。”

“可是你走了，水水就会很思念你，会吃不好，睡不好，也不会快乐，这样和死有什么区别！”

“我也舍不得你。我也会想你，可是不能就此停止啊！那，敖溟我们来做一个约定吧！你活下去，三百年后，我来接你。”

“为什么不现在带我走呢？”

“因为你太弱了，动不动就哭，我要去完成一件很残暴的事情，带着你我一定会我会施展不开。”

“你骗我，人死了怎么可能还回来？！”

“你忘了炸鸡蛋糕了吗？再说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？”

许久的沉默。

“真的吗？三百年后你会来找水水？”

“嗯。当然是真的。”

“好，敖溟等你。”

屋内的谈话停止，鸢一飞下意识看了一眼陛下，发现她的表情，竟然是平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