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在城中，那些军士四处搜寻，可后来竟然只找到了一小部分。

这些乡兵不错啊！

至于学生……那不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代表吗？

沈安负手而立，看着果果坐在秋千上，被陈大娘推动，就微微一笑，说道“一年树谷，十年树木，百年树人，大宋需要文武双的少年，需要那些不鄙视武人的少年，所以……莫要小看了他们。”

……

赵仲鍼回到家中，赵允让叫了他来问话。

“他不肯作假？”

赵仲鍼苦着脸道“翁翁，他不但不肯作假，还说什么要把国子监的学生们教导成为文武双的人才，可……翁翁，哪有什么文武双啊！韩琦说是文武双，可在战阵之上连一个没考中进士的读书人都不如……可除去他之外，大宋那还有文武双的人？”

大宋文武分明，不，是武人分明。

武人就是武人，别越界。

狄青就是越界了，竟然敢混进枢密院，然后就被弄死了。

但文官却没有这个忌讳，他们可男可女……不，是可文可武，想文就文，想武就武。

所以才有了武官率军打仗，但章程和谋略却是文官来定的奇葩事儿。

要打这里！

坚持住，坚持就是希望！

顶住！援军马上就到！

什么狗屁的危险？再不出击，老夫杀你如杀一鸡！

哦，还有皇帝。

战前朝中还会送上阵图，你娃就只能按照这个阵图来打，错了监军弄死你。

是的，还有监军！

在这样的体系下，文官如鱼得水，酣畅淋漓，指点江山的劲头就别提有多足了。

赵允让唏嘘了半晌，“文武双的人有，而且还不少。”

赵仲鍼好奇的问道“哪有啊翁翁？”

在赵仲鍼的印象里，所谓的文武双就是假的。

赵允让淡淡的道“汉唐时就有很多。那时候的文人上马能杀敌，下马能牧民……”

赵仲鍼皱眉道“翁翁，许多人……那些宰辅好像也自诩上马杀敌，下马牧民……”

文人得最高目标就是辅佐君王成就盛世，但这其中必定会有杀戮。

所以文武双就是他们的终极梦想。

哪怕知道自己不行，可他们会催眠，一次次的催眠之后，他们坚定的认为自己就是文武双。

于是他们开始请缨前去统军作战，然后信心满满的开始指手画脚。

然后……

“宰辅？”

赵允让摆摆手，阿苏就停止了捶背，帮他把衣裳掩了一下。

可赵允让却反手把衣襟拉开，满不在乎的道“这是老夫的孙子，怕什么！”

老流氓压根不在乎自己袒胸露乳的模样会影响形象，很是嘚瑟的道“那些宰辅都是在扯淡！”

他不屑的道“别说是上马杀敌，他们连牧民都不会，不过是一群骗子罢了。”

赵仲鍼讶然，可赵允让却不觉得自己是在给孙子灌输负面信息，反而提高了嗓门。

“当朝宰辅谁敢说自己文武双？谁敢说老夫抽死他，抽死这等不要脸的狗东西，想来官家也会觉得老夫这是在为民除害。”

赵仲鍼觉得有些不大对，“翁翁，可……可……”

“可个屁！”

赵允让骂道“只是想压住武人罢了，别说杀敌，让他们去杀鸡都不会杀！”

……

“今日轮到你杀鸡了。”

一个学生站在厨房里，脚边是一只被绑着的公鸡。

厨子最近每天都要指点一个学生杀鸡，早就有些不耐烦了，所以冷冰冰的道“先把脖颈上的鸡毛扯掉，把脖子反着捏在后颈，然后用菜刀割开……一定要割开血管子，否则这公鸡死不了，会到处折腾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