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言看到了穆楚和凌承进来，将最后一个人也大发了出去，叫他们进来，将一份文件递给穆楚，皱着眉头，脸色不是很好的说，“签了吧，签字了尽快走，工资没有的发了，你们的那些款也不需要打进来，这里不归我管，我的签字不作数的。”

穆楚抿了抿唇说，“我那里的公章还是可以算数的，你还是想办法弄些钱出来给股东们分了吧，免得他们在这里围堵，你也不好走啊？”

沈言坐下来，背对他们，默了很久却发出一丝冷笑，那宽厚的脊背似乎瞬间变得单薄起来，长叹一声说，“沈北僵的死等于沈家败了，你们看不出来吗，到底是我输了。”

都这个时候了还谈论什么输赢，穆楚有些不愉快，“沈总，沈北僵人都不在了你还在乎这些吗？”

沈言突然激动起来，豁然起身，转身看着他们。

这会儿穆楚和凌承才看到，沈言双目赤红，脸颊消瘦，身上的西装也有些不合身，棱角更加分明，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冰冷。

穆楚知道沈言不好过，却没有想到短短一个月多会变成这样。

“沈总，是否有什么困难？”穆楚不忍心看着他这样，到底还是问出了口。

凌承瞧着自己最好的弟兄变的弟弟变成这样子亦是心生怜悯之心，说道，“钱我会给你，穆楚是沈氏集团的合约员工，按照规定必须要在这里接受调遣的，我将她挖走是需要付相应的金额，数目不多，但是足够你周转一段时间，至少可以给外面的那些股东一些小小的转折，叫你松口气。”

沈言却摇头，“不需要，不需要，你们这是可怜我，可我沈言被人可怜惯了，我再不需要这样的可怜。钱啊，沈家多的很，却一分都不属于我，我在这里费尽心力，在家里费劲心里，可我却一分好处都没有拿到，甚至一句他们的理解和安慰都没有，这里的烂摊子就这样吧，叫他们都去法院告沈家，我乐享其成。”

穆楚看出来沈言这是说的气话。

她虽然不知道沈言在沈家到底关系如何，但是最近的事情叫她多少有了了解。沈言看似风光，这样的身份已经注定了他的悲剧，可沈家还是捧着他，就是想叫沈氏集团最后还能名声响亮一些，走的长远，谁会想到沈北僵会这样分化公司，宁愿自己得不到也不留给家里人。

家里人没有了精力去经营，就会选择放弃，却忽略了被他们推出去当靶子的沈言。

说到底，这个私生子的身份还不是一个工具，比沈北僵更加可悲的工具。

穆楚一阵叹息。

凌承那边打开了沈言交给穆楚的文件，叫穆楚签字，直接给刘助理打电话，叫人将资金转过来，之后告诉沈言，“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，你们沈家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，沈北僵……以前你们做的事情我知道了，穆楚这里现在已经安，沈北僵到底还是去了，可我不能白拿他的钱，沈氏集团在最后我会撑下来，至少不会叫沈氏集团拆的太难看。”

沈言不领情的冷笑，只将文件拿回来，签了字，之后对凌承说，“这不是沈家的事情，是我沈言的事情，不需要你来插手，钱我可以要，但是多一份我都不会拿，我们走着瞧。”

沈北僵能做到的事情他沈言也会做到。

穆楚和凌承从里面出来，两个人坐在车上有些愣神的发呆。

“凌承，我们过几天去看看沈北僵吧，一起去。”

“……好！”

车子发动，穆楚的电话响了，里面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，“穆楚？呵呵，我是沈北僵的女友，我找你有点事要说……”

沈北僵的女友，那个模特？

穆楚没去之前也以为是那个女人，可没想到，是一个完不认识的面孔。

女人很温和，看起来眉宇间还有点愁容，她脸色发白，白的没有血色，坐在穆楚跟前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