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表情很平静，心也很平静，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。

南宫莫一路跟在他身后，直到书文在电梯前停下脚步，他伸手按下开门按扭，在等待门开。

“谢谢你。”

书文微怔，他闻声转眸，撞入南宫莫真诚的目光中，“……”真没想到他会追出来。

因为梯门要开了，所以书文唇角轻扬，“举手之劳而已，有什么好谢的？只要奶奶过得好，就什么都好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梯门打开。

书文转眸对他说，“我先走了，你去照顾好奶奶。”

“嗯，好。”南宫莫像是被委以重任般，他点了头。

然后书文拎着箱子走进了电梯，他转身时南宫莫还没有离开，两人目光汇聚在一起，都是那么平静，梯门缓缓关上，隔断了兄弟俩的视线……

南宫莫盯着墙壁上那递减的数字，他心中黯然。

电梯里，书文的脸上也少了一份平静，他眼底有复杂的感情，那俊眉微拢着，思念了二三十年的奶奶，就今天匆匆见了两面，却激发了他心里压抑已久的思念，像潮水般朝他涌来，却被理智占据着，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添乱。

此时已是下午三点。

书文正准备开车离开第一医院，他的手机忽然响起，是符音主动来电话了。

目光落在来显上，他从容系上安带，然后接通，“……”他没有开口。

“是书文吗？”符音轻声询问，有些不安。

“嗯。”

符音知道是他便放了心，她又说道，“字我们已经签好了，约个地方见面吧？我把协议给你。”

“约哪里？”

符音想了想，然后告诉给他一家沿江的露天咖啡馆，书文没有异议，“好，我大概十分钟可以到。”

“那呆会儿见。”

书文挂了手机，他将车开往符音约定的地点。

符音特意穿了条米白色连衣裙，优雅却不失低调。

平日里妆容精致的她今天并没有化妆，只是洗了脸梳好了头发，穿的也是平底鞋。

她只希望自己的衣着可以和自己的姿态一样，可以低调到尘埃里，希望书文可以放过小莫，可以成小莫和诺琪。

她愿意就此离开，她愿意用自己的幸福来换小莫的幸福。

符音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小莫动心的姑娘就只有这个梁诺琪了，小莫用情很深了。

她自己开车离开南宫家的，并没有带司机，更没有喊保镖……有微风吹入车窗里，却吹不散她的惆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