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。

他……不敢确定。

甚至于，今日他们紫岚国的这场胜利也不过是一场见不得光的肮脏交易，岚山还真为张晋感到有些不值。

不过，军令如山，张晋和他的三万精兵，必须部葬身于此！

岚山看着那沐浴着鲜血的疲惫身影，目光对视，他看懂了那双眼神，也看到了那双眼神中的一抹悲怆。

不再停留，岚山在士兵们的注视下，原路返回，原本分开的道路也被士兵一点点的占据，直到道路被彻底淹没之后，一声命令也随同落下。

“送张将军上路。”

一时间，黑压压的敌军长枪寒光闪闪，指向那几道残缺的身影，一点点推进。

“将军，你是温国的希望，你一定要活下去，为了温国，为了我们的亲人，更为了我们死去的兄弟。”一位士兵放声大喊，左手挥剑。

“不要。”张晋一声大喝，手还是慢了半步，鲜血喷涌而出，溅在了他的手上，鲜红温热。

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在他眼前自刎，那个死去时的嘱托让他心头万分沉重，他当然知道那是为了什么。

“将军，我们先走一步，你一定要活下去。”

“噗！”

“呲！”

几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，他浑身颤抖，不敢转头去看，杀敌不眨眼的他，疼痛没有吭过声的他，在这一刻，终于忍不住了，泪水和着脸上的鲜血缓缓留下。

“将军，是你教会我们的男儿身顶天立地，不喊疼不流泪，你怎么就自己先破例了。”残留在张晋身边的最后一位士兵轻声笑道，眼中满是泪水。

“将军，容部下破一次军令，喊你一声大哥，为了兄弟们，为了来日的三万精兵，你一定要活下去。”

“大哥，兄弟违反了军令，自裁谢罪。”在张晋模糊的双眼中，身旁的最后一个部下带着笑意自刎而死。

至此，他的身旁再无一人。

战场上，黑压压的敌军向他举枪接近，他独自一人站立在众多尸体上，心生颓意。

众多部下部战死，张晋已经心如死灰。

活下去？还有何颜面活下去？

为了自己，剩下的几个部下也已经自刎，只为了自己心底的那一份骄傲，他们也明白，将军不会独活，于是用这种方式来逼迫着他活下去。

“没了我，谁在地狱为你们领头征战。”张晋大笑着，将染血的战袍紧紧的披在身后，闭上了双眼，等待着死亡的来临。

“你若是死了，不仅辜负了他们的身死。而且你以为，你死了，你的妻子可以安好的过完这一生么？你可知道你们温国的迎春楼？”

声音悄悄的传入了张晋的耳中，原本满心死志的他猛然睁开了双眼，满是怒气。

那原本沉寂在体内的庞大灵气轰然炸响，引起云雷风动，直扰的天地昏暗。

风止，云清。

众士兵满是震惊，围在中心的那道血色身影已经消失不见，就连那自刎的十多尸体，也已经诡异消失。

“收兵。”

淡淡的声音在阵营最后方响起，随后慢慢的走进了营地中，伸手拿过了桌上的一块令牌，轻轻抚摸，嘴边带有一丝莫名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