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去意之坚(1 / 2)

御前心理师 柯遥42 5187 字 2021-03-10

这天夜里,陈翊琮再次站在了沁园的门口,他望着高处老旧的“沁园”二字,心情久久不能平复。

卢豆有些不解地上前,“皇上?咱们现在是……”

陈翊琮收回了目光,低声道,“去通传吧,朕来了。”

夜间的沁园一片沉寂。

这几日里,因为自己的封禁,沁园里甚至没有来得及雇仆从,地面上的积雪还保持着它本初的样子,除了卢豆留下的那一串脚印,再没有其他痕迹。

陈翊琮走在这寂静而寒冷的庭院中,脑海中却始终停留在傍晚时发生在柏灵小院中的画面。

不知不觉,他来到了衡原君的偏院。

衡原君依旧没有来得及出来迎接,此刻他刚刚走到院门口,见到陈翊琮,便俯身跪下行礼。

陈翊琮淡漠地看了他一眼,“平身吧。”

两人一前一后走近屋中。

看得出来,衡原君这里用来取暖的炭应该是已经用完了——屋中生起的炭盆是新烧起来的,且那些两侧镌刻着暗红色花纹的条炭,明显是养心殿的专供。

陈翊琮扫了一眼屋子,“今天这里就你一个人吗?你的那个侍卫呢?”

“入夜之后想喝一种松针。”衡原君笑道,“家里已经没有了,所以让他出去找找。”

“哪种松针?”

“麓州松针,”衡原君轻声道,“一般是产自麓州和蜀州边界的山林里,最近平京的茶行也陆陆续续上架了……”

陈翊琮冷哼了一声,“……朕说了不准踏出沁园一步,你就这样当耳旁风吗?”

衡原君笑起来,他轻声道,“要是今晚喝不上这茶,臣就不活了,也不劳陛下动手。”

“你哪儿来的钱?”

“韩冲的俸禄。”

“他给你当差,你还要花他的钱?”

“他愿意。”衡原君坦然答道。

“……简直无耻。”陈翊琮甩袖说道。

“韩冲的命是臣的恩师救下的,”衡原君笑了笑,“恩师将他留给臣,那他这条命,也就是臣的。”

陈翊琮稍稍有些意外——他知道衡原君口中的“恩师”,其实就是自己的外公,甄以疏。

陈翊琮从来没有见过甄以疏,但外公在他心中一直立在一个很高的位置,母亲甄氏曾经和他讲起过一些关于外公的轶事——譬如当年他是如何一点点将持家主事的本事交给女儿,又是如何与甄氏对辩朝堂旧事……

“但皇上不用担心,”衡原君轻声道,“臣这几日确实什么都没有做……韩冲能出府,也是因为除了给我当差,他还兼有北镇抚司的旧职,这几日大部分时间他都在那里,行踪陛下可以去查。”

陈翊琮冷冷望着他。

衡原君淡然笑了笑,“不过,皇上今日来,应该也不是为了这些旧事吧。”

他再次咳了几声,而后慢慢坐在了近旁的坐塌上。

“朕看到你给柏灵送的棋谱了。”陈翊琮冷声道,“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?”

“什么……‘什么把戏’。”衡原君轻声问道,“皇上可否,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。”

“你假惺惺地把棋谱送去给她,博她的信任,背地里呢,又跟朕污蔑说什么她要离京,要逃走,”陈翊琮微微眯起了眼睛,“你究竟想对柏灵做什么?为什么要这样针对她!”

衡原君轻声开口,“柏司药要走这件事——”

“朕不信她会走!”陈翊琮厉声打断道,“朕今天是来问你,你这样阳奉阴违、包藏祸心,到底是想做什么!”

衡原君微微舒眉。

他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慢慢思索着应当怎样回答。

良久,他才垂眸轻叹,“那不是包藏祸心,陛下。”

“那本棋谱是臣亲手写下的,您既然看过了,便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