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牢房里,只见各等人来来往往,至正午方歇,只有盛云卿一直安安静静的躺在那斜榻上。又有好事之人议论道:“这个戊字号到底是什么来历?怎的今天就他不裁断?”

旁边有人止住:“别打听了。听说这戊字号是专门给他加的等,原先都没有的。可知他比那杀人偿命的丁等还要厉害。”

“这定是个厉害人物。你可未见他每日所受之惩,是你我之数倍。反正我要是受这等折磨,怕是一天都熬不下去的。”

“嘘嘘。”

有女官给盛云卿送饭来了,众人赶紧闭嘴噤声。又是一个黑乎乎发了霉的馒头,还有一盆看不出模样烂乎乎的糜状物,不像人吃的,倒像人吐出来的。

盛云卿慢吞吞的从榻上下来,已有几只老鼠在那盆前叽叽吱吱的吃起来。他也不驱赶,就这样和老鼠共食。对面房里的看不下去,竟干呕了起来。

吃完盛云卿便又回那榻上闭目调息。难得今日可在牢房得闲,他也可好生休息调整一番。

入夜,众人皆沉沉睡去之际,盛云卿又开始运气练功直至天亮。新的一日又来了。他看着对面窗子下洒进来的一缕日光,想起曾经和玉曼荷的欢笑过往。

“玉曼荷,这世上最冷的心不是我,是你。”他又倏尔一笑,眼里升起一团邪佞之气,“只是这世上还有人比你更心冷刺骨。”

今日清晨,严若枫竟难得下床扎挣着走了几步,药儿甚是惊讶道“严公子,难为你终于想通了!要说这药石虽强,但皆用之体表。你血脉已半通,可心脉难调。你若自闭心房,纵使我华佗在世也是无法的。”

药儿扶着严若枫坐至桌前,给他斟了一杯茶。本欲送至他嘴边,没想到严若枫自接了来一饮而尽,问道“早膳用什么?”

药儿更是喜出望外,马上打个揖道“严公子可是饿了?我马上告诉食行的姐妹!”又道:“便叫玉主知道了,必定喜上眉梢!”

可巧今日玉曼荷一直未来。原来她正在玉清宫和诸位女官议事。

勤儿道:“如今玉桐山在南圩东昌诸地名声日响,山上姐妹与日增多。一应吃穿用度破费颇多,为恐入不敷出,必要想出些开源节流之策为好。”

文儿道:“去年此时山中姐妹不过八十余人,较之前年略长二三人而已。然今年却多至九十七人。”

玉曼荷凝思一会道:“今年山中进人之数较之以往并无过分增长,只是归家姐妹寥寥数人,如此进多出少,必是盈余出人来的。”

文儿钦佩道:“玉主事无巨细,下官敬服。”

玉曼荷吩咐道:“既如此,文儿你对众姐妹再行查问,如何不得归家。务必体贴内情,再来回报。”

文儿回道:“是玉主。”

玉曼荷又环顾众女官道:“众官可有其他良计可为山中筹谋?”

碗儿挺身道:“如今和煦暖阳日日普照,花草树木皆欣欣向荣,南坡棘丛也是越发放肆长起来。下官之计可辟了荆棘,多垦些土地出来,待秋日收获益多,三餐之食可解决七七八八。”

大家都点头赞许。玉曼荷也赞道:“此计甚好。”

此时风鸾主动请缨“既是妙计,明日我便带武行姐妹平了那坡。这可真叫披荆斩棘了。”

大家纷笑不已。绣儿道:“风将军不畏艰辛,姐妹们自当感激。只是这棘丛颇为茂密,又锋利无比。划破衣服尚是小事,只是姐妹们细皮嫩手怕都要受连累的。到时候别说是我绣行,便是药儿那里都要忙活不开。”

“绣儿说得有理。”玉曼荷略一沉吟,忽冷冷笑道,“我们放着现成的人手不用,劳累自家姐妹作甚。”

众人不解,皆看向玉曼荷:“请玉主示下。”

“那后山北牢里,不是现成的?不用别人,只叫那个戊字号。限他两日内完成,不得穿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