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七章 移花接木 8(2 / 2)

也”。

他宣扬“忠恕”、“孝悌”之类儒家道德规范然而又揭露礼教对人性的摧残,赞美崔莺莺、张生的叛逆行为,讥讽冬烘秀才目西厢为,而推西厢为“天地妙文”。

他接受佛教的虚无思想,视人生若梦幻,所谓“天地梦境”,“众生梦魂”然而他又直面现实,并孜孜于述作,以为“生死迅疾,人命无常,富贵难求,从吾所好,则不著书其又何以为活也?”

可以看出,金圣叹的思想中是充满着矛盾的。金圣叹批评的精彩之处在于对作品的艺术分析。他的诗文评比较平常,如强分律诗为二解,套用八股文起承转合之法说诗,颇为人所诟病。

他评水浒传、西厢二书时的艺术见解则独出手眼,继李贽、叶昼之后将戏曲评点推进到新的高度。他自谓评书“直取其文心”,“略其形迹,伸其神理”,实即旨在探索创作规律,在这方面确实颇有创见。他把人物性格的塑造放到首位,指出:水浒传令人看不厌“无非为他把一百八个人性格都写出来”。而塑造性格成功的关键是捕捉住人物的独特的个性,“人有其性情,人有其气质,人有其形状,人有其声口”。即使是同一类型的性格,也要显示出同中之异。

他的评点中还涉及描写一个人物的性格应表现出多面性、复杂性,又应表现出统一性、连贯性的问题,如他认为水浒传中先写鲁达以酒为命,后写鲁达涓滴不饮,“然而声情神理,无有非鲁达者”写李逵朴至中又有奸猾,而“写得李逵愈奸猾,便愈朴至”。也涉及人物语言个性化的问题,“一样人,便还他一样说话”。在众多的人物中应突出主要人物,如说“西厢记止写得三个人:一个是双文,一个是张生,一个是红娘”,“若更仔细算时,西厢记亦止为写得一个人。一个人者,双文是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