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怀昭一言不发地吃着混沌，直到一碗见了底，他才抬起头来。

老伯很识趣地去招呼别的客人，没有再问什么。

明曦将嘴里的混沌咽下去，瞥了他一眼，“说说吧，你们俩是怎么勾搭上的？老实交代我就放了你，否则就告诉你爹娘去。”

明怀昭支支吾吾了半天，长叹了一口气，道“唉……都是吴家那个臭小子，读书就读书么，非要带我们去什么青楼，说是要见见世面，结果……结果……”

他说得断断续续，明曦半听半猜地知道了个大概。

原来是明怀昭书院里的狐朋狗友拉着他一起去俏香阁见世面，结果俏香阁的头牌偏偏看中了他，将他请上了楼。

明怀昭就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纯情少男，哪里是情场高手倾城的对手，倾城不过随意调戏了两句，他的脸便涨得通红。

倾城倒也不是真的看上了他，只是难得在青楼里见到这样纯情好玩的人，想要逗一逗他，他的反应也全在她的意料之中。

倾城觉得好玩，便更露骨地撩拨他，直将他羞得要找个地缝钻下去才罢休。

他们喝了一夜的酒，听了一夜的琴，明怀昭晕乎乎地回到了家，倒头便睡下了。

他睡得并不踏实，梦里全是青楼里那个花魁的脸，她的琴音，她的纤纤玉指……

明怀昭情窦初开，发现自己对那个叫倾城的女子一见钟情，便开始时常流连于烟花之地。

倾城不知是为了好玩还是其他，每每他来，她都将他请上楼，两人什么都不做，只是一味地喝酒听琴。

有时明怀昭会约倾城出去走一走，倾城便笑着跟他下了楼，出门往东走上数百步，朝能看到一个混沌摊。

卖混沌的是一个老伯，为人老实，做的混沌味道也好，有不少客人时常会来吃一碗混沌。

今日天色已经晚了，摊上没有客人，那老伯开启收拾着摊铺，似乎正要准备打烊。

倾城看着那边笑，明怀昭看懂了她的心思，对那老伯大喊道“老伯，先别收摊，来两碗混沌！”

“好嘞！两位且先坐一坐，混沌很快就好！”

那老伯放下手中的东西，又开始点火烧水，忙碌起来。

明怀昭其实不乐意吃这些东西，他从小娇生惯养，什么好东西没有吃过，他一向看不上这些摆摊的小商贩，总觉得这里的东西不干净。

但倾城想吃，他只有暂时放下心里的不适。

很快老伯便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混沌，倾城夹了一个尝了尝，绽开一个明媚的笑来。

“老伯，您做的混沌真好吃！”

那老伯憨厚地笑了笑，开心极了。

“姑娘喜欢就好，不是老头子说笑，老头子还没见过像姑娘这样漂亮的人，就像是天上的仙子似的……呵呵……”

倾城莞尔，笑道“老伯真会打趣人，倾城只是个普通人罢了。”

“不骗姑娘，老头子从不说谎，公子也这么认为吧？”

那老伯给他们倒了一杯热茶，靠在摊边和他们闲聊。

“啊？是……倾城她最好看了……”他突然被问到，有些结巴起来，忙扒了一个混沌掩饰自己的紧张。

口里一时充满了混沌的香味，他这才发现原来这种小摊铺上的东西味道也不错，难怪倾城喜欢。

他忍不住夸赞道“老伯东西做的好吃，说的话也好听，还是倾城姑娘眼光独到，一眼便看上了这碗混沌！”

两人颇为惬意地吃完混沌，明怀昭想要多给那老伯几个钱，他到底不肯收，连连摆手道“使不得，使不得，公子，你要是真的看得起老头子这碗混沌，以后就带姑娘常来就是，老头子我也跟着沾沾喜气不是。”

那老伯显然将他们认作了一对情人，明怀昭心中升起一丝甜蜜，悄悄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