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离夭微微沉默，“我不想这么惹眼。”

本来就已经这么高调的入书院了，独孤离夭只想熬到一年以后，然后退学，带云和去般若寺，实在不想节外生枝。

她本来就不想入学，她早就已经过了念书的年纪了。

聂老头突然笑了，眼里带着锐利和不屑，“你是不是以为，自己已经无敌了？不用再学了？嗯？”

这话说得不太客气，本来沉默的那一老一少都看了过来。

独孤离夭捏了捏手，脸上烧得慌，“我没有。”

“你没有？那你告诉我，你为什么不学？风祁，我没有看到你半点想要念书的渴望，你不重视书院，甚至不重视自己的天赋，一个阵法的天才，居然只想到用阵法去赚钱？”

“你能给我一个解释，你在干什么吗？”

独孤离夭心里一沉。

一开始用回溯丹以前世的样貌去交易，独孤离夭其实就没怎么特意遮掩，一是前世的样貌主要是来坑赫连失的，剩下的时间效力不用白不用，二是想让聚宝阁的人多几分信任，少一点麻烦。

她行事磊落，很少遮掩，他们查出来也不奇怪。

聂老头一错不错的看着她的表情，慢慢开口，“你的事情，我去问过院长，你们的动作很隐秘，但是逃不过书院的眼睛。我不管你本来的目的是什么，风祁，你很有天赋，在阵法一道虽然没有系统的学习，但是过目不忘，模仿能力一流，还能举一反三，脑子灵活，如果你愿意，你可以成为比我成就更高的大师。”

“我想要培养你，收你为徒，但前提是，风祁，你要告诉我，你愿不愿意让阵法成为你的信仰之一，愿不愿意让它成为你的伙伴？”

独孤离夭一震，陷入了沉默。

白袍老者和少年也很惊讶。

这么多年来，被聂老头欣赏的学生不少，但能这么直白的让他想要收徒的，只有这一个。

这个孩子，真的这样厉害？

独孤离夭有些失神，她没有考虑过这个。

绘制阵法，甚至是关于药理的知识，都是前世的记忆。

她一直信奉拳头高于一切，从来没有深入研究过这些东西，尤其是现在，在她带着任务来到九荒大陆，她的一切行为和宗旨都是为了任务。

她没有考虑过，自己是不是喜欢什么，想要做什么。

她迷蒙间忽然想起了秦慕的话。

“你要先学着怎么做独孤离夭。”

她错了吗？她也可以成为自己吗？

独孤离夭唇瓣动了动，“可以让我考虑考虑吗？”

聂老头挥了挥手，“当然，我又不是立马就要你的答案，回去好好想想，没事多去藏书阁看一看。”

独孤离夭点头，转身走了，脚步有些不稳。

白袍老者放下药杵，笑道“挺有灵性的孩子，你的徒弟不错。”

聂老头哼道“还不一定是徒弟呢。”

但脸上分明已经带了笑。

他们都是老成精的人，怎么看不出来，这个孩子只是一下子钻了牛角尖，等他反应过来，十之八九会答应的。

说起阵法的时候，他脸上分明有光，却不肯承认。

“犟种！”聂老头骂了声，又摇了摇头，“其实也不能怪他，那些氏族唉，畜生。”

白袍老者沉吟，“他手上的那个镯子，是？”

聂老头点点头。

白袍老者叹了口气，“风皓这孩子一辈子无子，没想到最后还能阴差阳错让好朋友的孩子喊一声爹爹，他们俩人被命运捉弄，偏偏又被命运眷顾，可真是弄人。”

聂老头也想起了当初广槐书院最耀眼的两个天才，也是彼此惺惺相惜的知交，叹息一声。

“命啊。”

白袍少年的目光一直怔怔的，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