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战火息,狐狸现,断了谁的念(1 / 2)

此次这场不明之战,辰夙身死。两队鸣金收兵后,常宁在混乱不堪的队伍里,找到了匆匆赶来的南煜。

南煜快马加鞭赶到边境时,正在满目狼藉的队伍里,心急如焚的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。远远看见只有常宁一人,不禁有些心慌,脸色微变,颤声问道“常……常宁,为何只有你自己?我家夙皇子呢?”

常宁垂头不语,只是握着玉戒的那只手,更加的用力。南煜看着他这般神情,急切的上前抓住常宁的双肩,怒道“说话啊?你说话啊,夙皇子呢?”

常宁颤抖着张开手,看着掌中的玉戒喃喃道“辰夙……他……他死了!”

南煜看着那枚玉戒,瞳孔骤然放大,不可置信的问道“死……死了?呵,不可能……不可能!你……他……你们……你怎么可以杀了他?怎么可以?”

常宁崩溃了,吼道“我没有!不是……不是我,我怎么可能杀他!我怎么会呢!”

南煜不想再听他废话,金剑出鞘,挥剑刺向常宁。常宁右手举起长刀,挡住了南煜凌厉的剑锋,左手握拳击向南煜的胸口。南煜踉跄着后退了一步,恨恨的看着常宁。

常宁收了拳,轻声道“对不起!南煜,请你相信我。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希望他活着,那么那个人就一定会是我!给我一些时间,我一定会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,找到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。”常宁深吸了一口气,握紧的拳头,接着道“为辰夙报仇!”

金剑从南煜手中滑落,从不知眼泪为何物的他,此刻一行清泪顺着脸颊轻柔的流下,滑过棱角分明的下巴,滴落在胸前,砸碎了他生命里所有的光明与希望。

一番整顿之后,常宁带着南玄的将士回了南玄皇城。东辰余下的将士,由南煜带领回了东辰。就此,这场不明之战告一段落。

东辰皇宫书房内,辰晟望着眼前银色的长枪,本就不再年轻的面容愈发的苍老,眼泪纵横。

辰晟颤抖着伸出有些枯瘦的手,抚摸着枪身,呢喃道“夙儿……夙儿啊,我的夙儿,我的儿啊,你怎么舍得下父皇啊……”

此时此刻,再也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君王,只有一个痛失孩子的父亲,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。

南煜眼睛通红,跪在地上的身子更加的笔直。双拳紧握,青筋微起,垂在身侧。

辰晟颤巍巍的起身,走到南煜跟前,愤怒道“说!夙儿为何会去了边境?我明明让你看住他的,是不是你放他去的?”

踏入房门的二皇子辰儒凛声道“父皇,不是他,还能有谁?他自小就和夙弟一起长大,两人关系比我们几个亲兄弟都亲。不是他放出去的,儿臣想不到还能有谁!”

南煜红着眼睛,闭口不言,事到如今,怎么去的又有什么意义?

辰夙死了,那个从小到大和他形影不离的人死了。那个唯一让他愿意开口讲话的人死了。那个生命里唯一的光明死了。如果可以,他宁愿,死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他。

辰晟没有看辰儒一眼,而是紧紧的盯着南煜,厉声道“你给我闭嘴!南煜,你说!”

辰儒袖里的双手握成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肉里。为什么?从小到大,父皇看重的在意的始终都是辰夙。凭什么?凭什么明明都是父皇的儿子,到底我哪里不如他了!

南煜痛声道“回陛下,臣……是被夙皇子折扇的迷针伤了。等臣醒来快马加鞭赶到边境之时,夙皇子他……他已经受伤坠落山崖了。”

南煜的心如刀剜一样痛,两滴眼泪落在膝盖下光洁冰凉的地面上,碎成了千瓣。透过那晶莹的水雾,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如春风般的男子,顶着弯弯的眼睛,勾着温润的嘴角,不停的喊着南煜,南煜。

辰晟踉跄着后退了几步,扶住桌案的手指骨节苍白。仿佛稍稍用力,整个人就会碎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