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九回 无心插柳(2 / 6)

一席话,说得不止张云蓉脸色更难看,她婆婆和大嫂脸色也是越发难看了。

‘有一便能有二有三’,摆明是在提醒她们,别想着使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,整出个“意外”之类的来,只要宣武侯能生了,她们能“意外”一次,还能次次都“意外”不成?

后边儿的话就更厉害了,‘上头的人’知道宣武侯府的好消息后,‘备受鼓舞’,能是哪个上头的人,满京城与宣武侯府情况差不多的‘上头’,还能有哪一家?

那若真出了什么事儿,‘上头的人’没准儿真会怪罪下来,那二房可就吃不了兜着走,不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,甚至极有可能家破人亡了。

眼见自己娘家亲家被夺爵抄家的事还似就在昨日,谁还敢轻举妄动?

婆媳三人只得又强撑着陪宣武侯夫人说了一会儿话,便灰溜溜的告辞了。

待稍后送了婆婆回去,终于回到自己屋里后,张云蓉才任一直强忍着的眼泪落了下来,满心的悲苦与凄惶。

怎么老天爷就对她那么不公呢,先是好好儿的娘家忽然就倾覆了,还落下那么狼藉的名声,让她在夫家只能加倍做小伏低的过活儿;再是明明都已十拿九稳的世子之位,眼看就要飞了,让她眼看最后翻身做主的机会也要失去……

偏有了宣武侯夫人的有言在先,二房上下一时间都不敢轻举妄动了。

张云蓉其时才终于明白过来宣武侯夫人为什么忽然不遮不掩,就那么直白的把房中姬妾有孕的事告诉了她们婆媳三人。

她既搭上了‘上头’的贵人,肯定奉承讨好且来不及了,那难免便会顾不得那个有孕的姬妾,万一让后者出个什么事儿,说是宣武侯‘有一就能有二有三’,但这么多年来一个都这么难了,哪还敢奢望二个三个,根本不敢去赌那个万一。

反倒直白的告诉了她们,那只要人出了事儿,就是她们二房的责任,届时自有贵人替他们做主,二房想要得偿所愿,只怕也是难了。

张云蓉想明白了当中的关窍,发现自己越发没有可乘之机后,心里就越发的痛苦绝望了。

到了下午,她心里实在憋闷得难受,便带了贴身的丫鬟,去侯府的园子里小逛一会儿,权当散心。

不想就遇上了宣武侯那个有孕的姬妾,——宣武侯夫人既已把话说明了,便也不再限制那姬妾的活动,想着她病中种种不适,于胎儿的生长委实不利,便让丫头婆子小心护着她,也去了园子里闲逛散心。

两拨人马便遇了个正着。

只一个是正房奶奶,一个是伯父的小妾,身份天差地别,又隔着那些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由,自然无话可说。

不过只胡乱打了个招呼,寒暄了两句,张云蓉也就先带着丫鬟回去了,心里对那姬妾只有一个印象,长得那般的单薄,一看便不是有福之人,姿色也只是中平,倒不想竟有那样的福气运道!

还是快用晚膳时,她的丫鬟忽然惊呼起来“奶奶,我想到那个兰姨娘是谁了!我当时就觉着她好生眼熟,像在哪里见过一般,声音也极是耳熟,分明听过,只不敢确定而已,所以一直没告诉奶奶,只在心里回想,这会儿终于想起来了。那不就是当初大姑太……那个曾带去咱们伯府过的施家的什么三小姐吗?”

张云蓉心里的憋闷与绝望才都被惊怒所取代了,“你确定自己没有认错?”

她的丫鬟忙道“奴婢断没有认错,当初她去咱们伯府时,奶奶和其他小姐们虽未现身,所以不认得她,奴婢却同几个姐妹见过她们姐妹,当时还曾感叹过,分明就是一家的姐妹,怎么一个长得花容月貌,一个却是姿色平平。之后她们姐妹同了大奶奶去园子里小逛,奴婢又隔得不远见了她们一次,所以印象很是深刻,断不会认错,若没有十足的把握,也不敢说出来惊扰了奶奶。”

张云蓉青白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