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零回 天家无亲情(2 / 6)

能说得这般顺溜,这般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,可见早在心里想过不知道多少次了,那今日能当着哀家的面儿说出来,明日自然也能当着别人,甚至是皇帝的面儿说出口。那还谈什么将来不将来的,还是趁早死了心,夹着尾巴做人的好,省得等不到将来新君上位再容不下你们母子了,皇帝先就要容不下你们母子,先就要办了你们了!”

她今日若再骂不醒这个蠢女儿,也不必想什么将来了,就任这偌大的江山只能便宜别人,只能便宜别的女人的血脉吧,省得最后她连儿子也彻底失去了,真正竹篮打水两头空!

福宁郡主呆呆的瘫在地上,良久才低声开了口“母后别生气,我心里其实都明白,就是一生起气来,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……您也尽可放心,这些话我从来没对人说过,以后也断不会再说了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
见太后只是无声冷笑,又低道“真的母后,您就再信我一次吧。何况这也怪不得皇上,他心里也有自己的烦恼,哪还顾得上旁的?这才给了韩征那个阉贼狗仗人势,扯着虎皮做大旗的机会,但我相信,皇上总有一日会看清那个阉贼的真面目,会亲自下旨办了他,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!”

太后这才缓和了脸色,“真的知错了,不是糊弄哀家的?”

福宁郡主嗫嚅道,“真的知道错了,断不敢糊弄母后。都怪方才那个小贱人早不来晚不来,偏巧我在时来了,母后又教训了我,我一时头昏脑热之下,心里本来又着急,话赶话就说到这里了,但心里真不是这样想的,不然这么几个月都悟不透这般简单的道理,还想什么以后呢?那般蠢,那般冥顽不灵,也不配做母后的女儿了。”

太后叹了一口气,“你这个脾气啊,真的该改改了!起来坐了,听哀家慢慢儿说。皇帝此番忽然要给哀家大办千秋节,还要所有宗室无论男女老幼都列席,哀家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想,皇帝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。想来想去,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皇帝真的想过继了,过继个年纪小的来,慢慢儿的调教起来,十来年后,也就差不多能独挑大梁了,又不至皇权旁落甚至受到威胁;第二种便是皇帝只是想把水搅浑,让宗室内部先自己乱起来,明里暗里斗个你死我活,那自然一时半会儿间,也就没人会逼他过继立储了。”

福宁郡主虽一直在禁足,但消息仍是灵通的,闻言忙道“‘知子莫若母’,那母后觉着哪一种可能性比较大?可千万别是第一种才是,要真眼下就过继了,咱们可就真再没有丝毫的机会了。”

太后讽笑道“什么‘知子莫若母’,连寻常人家的儿子大了,当母亲的且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,何况哀家的儿子还是皇帝,圣心难测,哀家就更不知道了。他如今也不常来哀家这里,每每请三次能来一次都不错了,‘天家无父子’还真不是说说而已啊!”

说完又道,“但哀家觉着,第二种可能性还是要比第一种大些,便是寻常人,日日被逼着做一件自己不愿意的事,时间长了,且要产生逆反心理,何况皇帝?‘你们越是人人都逼着朕过继立储,朕就偏要与你们反着来呢,看你们能把朕怎么样!’。”

福宁郡主脸上有了几分喜色,“母后说得对,皇上自小本来也是这么个性子,若他不愿意的事,无论旁人如何软硬兼施,他都不会去做。”

太后皱眉道,“你别高兴得太早了,哀家只是说第二种可能性要大些,却没说第一种可能性就没有了。说来皇帝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,寻常人在他这个年纪,都能含饴弄孙了,他却连个儿子都没有,心里又怎么可能不着急,不怕自己这偌大的江山后继无人?如今过继一个年纪小的儿子,日日养在膝下,十几年下来,也与亲生的差不了多少了……”
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,母后,这事儿可不能成啊!”福宁郡主急急打断了太后。

太后瞪她一眼,“你就不